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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远远远看了一眼就暗道“不好”,飞快地抓住夏南枝的手臂怕他会失控。

然而她没有失控,反倒镇定地很,眼睛死死钉在那具尸体上。

“王八蛋。”

“你、你没事吧?”申远被她吓得不行,她那神情就好像准备好了下一秒就跟着殉情。

夏南枝偏过头,固执地不再看那个方向。

她声音很轻:“走了。”

晚上十一点。

警局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任何喧嚣,安静的很,寂静到恐怖,远处的天空浑浊一片,晦暗不清。

夏南枝扶着匆匆赶来的纪哲和陈溪走进警局。纪哲这样看起来一辈子刚正不屈的男人也瞬间被这样的噩耗压弯腰,更不用说是陈溪,哭得就快要背过气去。

世界上最痛苦之一便有白发人送黑发人。

纪哲垂头弓背跨进警局,周遭人无一不颔首敬佩地:“纪局。”

他能感觉到,以前别人叫他纪局时的恭敬是因为他的身份,而这一次除了身份以外,还是因为他的儿子。

从前纪依北染着一头黄毛仗着自己老子是局长到处嚣张坏事,如今他倒是因为这个儿子被大家所敬佩了。

纪哲冲大家略一颔首,大跨步进去。

桌上干干净净的摆着纪依北的帽子和警服,纪哲无言地看着照片里的少年。

一直以来,他对纪依北的要求都很高,可这崽子从小就喜欢惹事,不是今天打球砸哭了邻居家的小女孩,就是明天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撞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