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迫切、很迫切地,希望至少在最后几天,有一个人,有顾徐,记住曾有个叫姜白的人,在地球,在他所热爱这片土地上,很努力,很认真地奋斗过。

而顾徐一直安静听着,没有打断他,余光也静静望着他。

此时青年回顾着他的过去,神色和平日截然不同,他的眼睛里,闪着光,比任何时候都更要璀璨,光芒万丈。

*

第二天,姜白嗓子哑了,声音沙沙的,顾徐就让他少说话,过完安检,顾徐去给他买热牛奶。

姜白在候机室等着,也没闲着,他先给河滨公园打了个电话,借口他要拍戏,花重金包下了河滨公园12月31日全天,不让闲杂人等进去,然后登陆微信,直接添加苏戈微信。

他使用了手段,好友直接通过,他给苏戈留言:“你好,我是姜白,你现在国内吗?”

苏戈没有回复,姜白也不急,关掉手机放回口袋,很快顾徐回来,他递牛奶给姜白,姜白说了谢谢,接过拉下口罩,象征性吹了一次,直接仰头大口大口灌。

顾徐看见,并未出声阻止他。

从昨晚到现在的姜白,都太过奇怪,像是不断往里充气的氢气球,每一分每一秒,都濒临爆、炸的边缘。

他要先找到姜白如此奇怪的原因。

姜白喝完牛奶,这时广播提示登机,他很认真将喝完的纸杯折叠,然后丢到可回收垃圾桶,这才冲顾徐笑笑:“走,带你去看国宝。”

也许是想倾述的话昨晚全说完了,又或许是怕吵到其他乘客,航程中姜白特别安静,他微微侧头,睡得很熟。

顾徐拉下遮光板,不让光刺到姜白眼睛,光线昏暗不少,尽管如此,还是能清楚看到姜白眼下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顾徐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他抬手,轻轻抚平青年睡梦中依旧皱着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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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飞机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