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桌上盘杯叮叮当当掉在地上,嗡嗡作响,又一声短促的惊呼,声音模糊,还未来得及听清楚就被堵住了来源,剩下一团含糊的闷响。

他微微一惊,他们老大看着没多醉,却无法让人放心,连兽形态的耳朵和尾巴都不受控制地放了出来。再加上,那些npc似乎在酒里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仅没让他失去力气,反而让他的精神变得额外亢奋,憋着一股气发泄不出去,就好像……

陆逊手忙脚乱把自己从帷幔里拽出来,头发和衣服都被扯得乱七八糟,他也顾不上仔细整理,匆匆扶稳头冠,再抬头一看。

方才桌上还盛着酒,已经空无一人,安静得令人心底发慌。

他再转向另一边,在几张翻倒的桌席之间看到一条健壮有力的尾巴缓缓摇摆。披着狐裘的青年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只半人高的大老虎,雀跃地压在断裂的桌案上,喉咙里一阵低吼,呼哧呼哧的吐息声在殿内清晰可闻。

下方布料摩擦,被老虎爪子一抓一扯,便轻而易举地破裂,发出闷闷的嘶拉声,一缕青烟色的缎步从桌子底下滑了出来,依稀能窥见老虎粗壮的后肢下一抹亮丽的白色。陆逊只看了一眼,便倒抽了口冷气。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默默念,把头扭开,却还是按捺不住油然而生的正义感。

——“子明哥,不好了,快来救人!”

吕蒙已经被逼无奈,跳到了栏杆上,摇摇晃晃地踩着木板。他单手抓着柱子,闻言回头一瞪,满脸写着难以置信:“陆伯言,你看我是抽得出身来的样子吗?——你小子倒是快来救我啊?!”

陆逊看了一眼歌伶舞伶,便觉得伤眼,扭开头,眼睛一亮,奔过去捡起吕蒙的剑,朝他那边用力掷去。

“接住!”

吕蒙直接踩着栏杆跃起,在半空中接住剑柄,直接将剑身抽出,朝着空气大力一挥。轰一声,剑刃破空,剑光卷起的气浪将那几个女人弹了出去,全部甩在了地上。他跳回到屋里,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

再看陆逊在旁边仿佛很是悠闲的样子,他很是不忿:“她们怎么都跟没看到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