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海水的力场不复存在, 波浪正一浪接一浪地涌过来, 将一开始被特殊的手段所隐藏着的基地暴露得干净。

铬白色的战衣俯冲下去,迅速扫描着这个基地当中残存的生命反应。

“你做了什么!”

基地当中,那个持着枪的男人露出惊惶的神色, 手指搭在扳机上, 却不知道应不应该扣下——他的任务是好好看管这两个魔术师,他们连手指都动不了,理论上稍稍威胁一下就一定会就范,但……

特洛伊顶着戳在身上的枪管站了起来, 露出了然的笑容:“不敢开枪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因为在这边,我生命的价值比你要重要一些。”

威慑这个行为, 只有在威慑能够产生价值的时刻才有意义。

特洛伊笑起来:“因为我被需要——你们需要我做出战衣来, 用生命安全来威胁我为你们工作,但这本身就已经形成了驳论, 毕竟我只有活着才能为你们所用,据我所知ai还没有能够让亡魂强制劳动的手段……”

他深吸一口气,镜片之下的眼睛里带着没有温度的笑意:“所以只要我本人不是很怕死, 而你们又没办法让我死着上班的话, 这种威慑就是无效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对方双目绷圆, 手指在扳机上颤抖了几秒钟,在意识到对面的魔术师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动魔术之后还是扣下扳机,经过消音的一声闷响之后,他看着特洛伊摇摇晃晃地倒下去,随后化作一摊细白的砂砾。

他立即看向梅尔文的方向,沙堆旁边的白发调律师举起双手,手腕上还搭着银色的手铐:“没办法,我是不会用这种栩栩如生的魔偶技巧啦……所以只能请人帮忙才行。”

说完,看守应声倒地。特洛伊站在不远处,左手扶右手臂,手指比出枪的动作:“赶紧起来,想办法把你手上那东西弄开,去找你的小提琴。”

梅尔文脚步轻快地跟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随时随地就会吐血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