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静司没有说话。

他在成长的过程当中,听说过很多面前这个人的消息。

他们年龄相仿,对方稍年长一些,但总归差不出几岁;同样学习弓道术,同样技巧纯熟,而自己更稳重安定,对于符术的运用也更流畅,毋庸置疑地被遴选为了下一代的继承人。

就连国中也不在一个学校。对方似乎是有意要脱离家里的束缚,一边维持着高强度的咒灵祓禊作业,一边进行弓箭技巧的锤炼,几乎不怎么旁听家里符咒技巧的指点。

……后来他才知道,矩火咒法,或者这个发音的别的什么东西会干涉寻常的咒术,因此有着“符与弓”美名的家传绝学,至少有一半是没办法在那个人手里发挥作用的。

这很正常,他也是在国中的年龄就开始祓禊咒灵,作为下一代当主培养的孩子总归会受到比家族当中其它人更加珍重的对待,他甚至早早地就已经习惯了用一只眼睛来瞄准——毕竟有朝一日,他注定要失去那另一只。

只是,很好奇。

失败作,失控的家伙,废弃品……好可怕。

被敬畏着的,被避之不提的,隐晦交谈当中窃窃私语的,话题的主人公。

在最初那段学习弓道的日子里,他和对方有过一段短暂的、共同训练的时光,只是那个时候还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人有什么遭人忌讳的地方,和的场家大多数的孩子一样去练箭,有着同等程度的勤勉和刻苦。

性格上也趋于中庸,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也欠缺让人特别能留下记忆的点,如果不是他自己作为未来的当主被培养,旁听过的窃窃私语更多的话,或许连那些来自成年人的过度关注都察觉不出。

后来他逐渐理解了众人口中的“失控”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是一次意外,烧掉了的场家老宅里偏房的一处院子。被结界术和符篆所环绕的木质结构很难发生火灾,传统的咒术师家族大多都保有各种各样的加护,但那些东西却在转瞬之间被轻而易举地摧毁了,火焰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仿佛那些打进去无数诅咒的防御手段,只不过是些一点即燃的碎纸。

再之后,那个人就从家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