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抱怨了,但又没完全抱怨。五条悟握住对方的一只手,略微用了些力气,这只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的指腹上有着常年拉弓留下的一层薄茧。

他撑起身子,下巴搭在对方的胸口上,审视着对方的表情。对方的头发散开陷进枕头里,是那种很随意就能买到的,不够柔软也不够舒适的枕头——但没关系,放在这个有些空荡荡的房间里已经很足够了。

“够杀掉一只特级咒灵了吧?”

“够杀掉一群特级咒灵了。”

“那现在算是恋人关系了吗?”

“恋人才不会用能够杀死多少咒灵来作为衡街量标准哦。”

五条悟叹了口气,装模作样,但又演得真情实感:“反正你真的想杀特级咒灵也用不到那个——说到底,除了来杀我以外,现在已经没什么情况需要你做到那种程度了吧。”

他拢住这些头发,抽出一小捋,开始编细细碎碎的麻花辫:“别这么紧绷着嘛,刚刚看你都一副要抽筋的样子。”

“哈,或许吧。”

后者闭上眼睛,一语双关:“那就都由悟来决定好了,我都会配合你的。”

次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的场灼跋涉在富士山的雪山上,防风镜里都是一派迷蒙的景象。

相比起大多在雪山中恨不得把自己裏成圆球的登山队,他穿得单薄很多——羽织,羽织之下的传统正装,宽阔的袖管在风中猎猎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