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说都有点不对吧。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恶人先告状?

的场灼笑了一下,表情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但有一点说得没错哦,虽然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能处理,而且悟那边我也有想要问清楚的东西……但我也一样,非常想要和你见面。”

真正说出口之后,就会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难以言明的东西。全世界都觉得他们两个应当是互相势同水火的对手,而现在更是亲手套上枷锁的敌人,但一想到这个人未来即将面临的、来自于整个世界的责难,担心的情绪还是会压过那点恼火。

……倒也不至于就这样放弃自己的计划,但还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原谅他。

本来挂在背后的家伙兜了个圈子,绕到了他的正面,仔细观察了一番的场灼的表情后,脸上终于扬起了笑容。

“——我就知道!”

他很欢快地拐带着对方一起倒在了懒人沙发上,举起一只手,挨个亲吻每一根手指的指尖:“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气!”

“……不,生气倒是还蛮生气的。”

“什么嘛!差不多也该原谅我了吧?”

“是是,已经原谅你了,不过悟接下来要怎么办?”

玩手指的家伙终于舍得停下来:“是指继续培养学生吗?阿灼剩下的那部分工作我也会好好去做啦——现在空出了这么多自由自在的时间,反倒是你,可以去选择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了。”

除了“成为特级咒术师”的自由之外,什么样的自由都可以;除了“将一切都焚烧掉作为代价获取力量”的选择之外,什么选择都可以。

五条悟眨着眼睛,白色的眼睫毛忽闪着,满脸的期待:“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去当神社的神官吗?去成为普通高中的弓道教师吗?去开一家面包店或者甜品店吗?像是七海一样去申请读大学吗?”

他发自内心地期待,由衷地期待着,表情仿佛是即将拆开一件崭新的礼物。普通人的世界距离他们太过遥远,又正因为太过遥远,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包裹着幻想的保护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