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的场流”究竟在弓道门类当中属于哪种,他其实并不太清楚,和自己姓氏一样的话,说不定就和围棋界的“本因坊”或者能乐界的几大家族差不多。

不过这也不影响教学,毕竟大多数的学生都只是对传统文化感兴趣,还有一些是因为高中的时候就是学校的弓道部成员,到了大学也保持着这些爱好,社会人士的水准就更是参差不齐,有些人连如何拉弓都做不到像模像样,看上去完全是都市白领找了个不那么剧烈的运动来放松神经。

教这些人,他实在是轻轻松松。

他在大学附近租了间房子,用来存放自己的家当。据说火灾将他原本的东西烧得干净,万幸还有少量的个人资料和证明,不然的话他连从银行里取钱都不方便。

在最初的混乱中,帮忙打理着一切的是一个叫作伊地知洁高的男人。对方看上去年龄比他大几岁,后来一问才知道,这人是他学生时代的学弟,现在在做些文员之类的工作,算是公务员当中跑腿跑得比较多的类型——和广义上的税金小偷相比有很大的差别。

“抱歉,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很诚恳地道歉。

“……没关系,能帮上前辈的忙就好,以后如果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他的手机也在事故当中被破坏,不过那一大笔钱里随便花掉一点就可以买最新款,他和伊地知交换了联系方式,而当时治疗自己的医生小姐也同样分享了le的联系人。

“家入硝子。”

对方说:“普通外科医生,烧伤处理其实不是我的专长,以后别因为危险的事情进医院了哦。”

“承蒙您的照顾。”

的场灼鞠躬,转身,离开。

他将担忧的目光和窃窃私语都关在了房门之后。

之后又过了几个星期,他终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自己的眼睛里世界似乎和别人有细微的不同,具体来讲的话,就是这些暗藏在人群之中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