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嘉断言不久后天下将乱时,燕清便淡淡一笑,点明会自四月开始。

郭嘉好奇:“重光何以如此笃定?”

燕清言简意赅:“清夜观星象,略有所得,测得帝崩之日,将于四月十一日。”

皇帝驾崩可是大事,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因这是之后诸多大事的开端,燕清也无意中记住了。

谁都知道皇帝大病不起,大限或已不远,可燕清竟敢具体到哪月哪日,哪怕归功于星图轨迹,郭嘉的头一个想法,也还是当对方在信口开河。

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顺着燕清的话问下去:“那重光可曾窥见,哪位皇子将会继位?”

“何须星辰相告?”燕清莞尔:“皇帝与太后属意皇子协,屠沽外戚则力推皇子辨。前者势弱有心无力,后者势强可小胜一筹,却笑不长远。”

说到这,燕清做了一句补充:“至于皇子辩,可不似个孝顺的。”

老爹尸骨未寒,这一年都不让过完,继位后就急匆匆地改元,可不就是不孝得接近莫名其妙?

燕清完全可以说得详细具体,但他没有。

毕竟适当的震震场面可行,要落得过犹不及、惊世骇俗,就失了本意了。

所以燕清这次略作收敛,并未往详细了说,只作了几句平平淡淡的概述,视作推论,也称得上合情合理。

他所说的这点,同郭嘉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郭嘉扬了扬唇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规劝道:“重光之前那话,可莫说与旁人听了,省得遭人笑话。你若肯承认是不慎失言,我倒能勉为其难,装作不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