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这话,与其说是提醒,倒更像是替吕布开脱维护。

比起乱七八糟的借口,先将‘护驾’的漂亮帽子往对方脑门上盖了一盖,又加了‘心切’二字,足够掩盖住吕布的无礼闯入。

吕布唔了一声,他自不是蠢钝之人,对这漂亮得极惹人注目、如怀萤月之辉、却周身有凛凛之气、使人不敢轻犯威仪的美人儿所释放出的好意,当场心领神会。

便老老实实地滚鞍下马,规矩行礼道:“吾乃前并州主簿吕布吕奉先,特来保驾。”

刘辩稍定定神,像模像样地免了他的礼。

吕布干干脆脆地谢过,利索地一跃而起,拍拍身上尘土,就重新跨上了马背。

他往这严整密实的队列瞅了几眼,毫不迟疑地就打了打马,朝燕清这头靠拢了。

于公于私,燕清都乐见吕布加入这队列。

于公,在随时可能有拦路虎出来夺走胜利果实的路上,能有三国第一猛将保驾护航,可比稚嫩版张辽要来得叫人安心;于私,他对吕布的武勇威烈极其崇拜喜爱,能靠近点观赏,自是让他愉快的美事。

殊不知身侧的吕布看着目不斜视,威风凛凛,其实眼角余光,一直在往这仙气飘飘、一举一动几可入画的玉人儿身上偷瞄。

果真是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因年幼而柔弱的皇室血脉经不得快马颠簸,这一支千人部队的行进速度,自然也就快不起来,

刘协一直紧紧地抓着燕清的衣袂不肯放开,心弦还紧绷着——那看着煞气腾腾的吕主簿的目光老是若有若无地投将过来,使他心神难安,只怕失了皇家威仪,才在奋力支撑。

但他饥肠辘辘的肚子却很老实,到了三更,就开始咕噜咕噜地作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