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筋暴凸,黑若锅底的吕布相比,张辽倒是不甚在意,淡定得很。

他的信心来源,则全在燕清身上。

既然燕司空如此神机妙算,睿智聪敏,哪怕宵小百费心思地使小手段,也定有破除之计罢?

吕布本是着急得很,恨不能当天就立个叫人另眼相看、众人惊艳的大功来,好让大力提拔他的燕司空亲眼看看,自个儿的确值得那些个犒劳封赏。

现实却是,他在兵营里耗了一天,还是得极不情愿地承认,那帮只会偷懒耍滑、意志薄弱的老兵,连张辽远去别郡征来的新兵蛋子都远远不如,又如何指望他们能在战场上卖力拼杀?

哪怕由他亲自来练,没七八个月,也别想让他们脱胎换骨,展现出什么像样成果来。

这下咋整?

吕布心烦意乱得很,一边苦思冥想,一边大步迈入了院内,然后就有亲兵通传:“禀将军,有一人姓李名肃,自称是您乡中故人,正于帐外求见。”

“不是约在一个时辰后么?来这么早作甚?”

吕布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随手一挥:“行罢,让他进来等着,我换身衣服就去。”

他这会儿已经有些后悔了——没事儿答应对方见什么见?

平白耽误了他去司空府的功夫。

到底只是见个关系并不是多密切的老乡而已,又不是要在美丽精细的上司身边伺候,吕布也懒得郑重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