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即使燕清说得头头是道,刘辩也还是并不怎么相信,屡屡抗旨不尊的董卓,真有胆子谋反的。

就像袁家妄图独掌朝权,不是一日两日,却不意味着他们有谋权篡位的野心。

刘辩一方面不愿意将势强的董卓得罪死了,一方面又极不满董卓趁虚而入,无法无天地祸乱百姓,一方面又厌恶对此并不作为,隐有要挟之意的袁家。

是以当燕清自请去带那少得可怜的一千人,去讨伐屯在城外的那两万虎狼之师时,刘辩明知他是螳臂当车,定会有去无回,心里也只暗暗惋惜了一下,就口头上许了一道密诏,任由他了。

假使败了,自将激怒了董卓军,但在燕清军全军覆没的情况下,既无凭据说他是奉诏讨逆,朝廷更不曾有过物资兵力上的援助,那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来的。

刘辩就这么秉着‘打输了自己也不亏’的心思,等来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捷报。

惊愕一去,刘辩的热情里,立即就多出了几分真诚,哪管是皇帝之尊,下阶握着燕清手嘘寒问暖,热泪盈眶。

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现,直让燕清语带哽咽,禁不住以袖遮面。

而在心里,早已看穿对方本质的燕清,只觉腻歪。

待结束了简单的慰问,就轮到更实际的论功行赏了。

按理说这仗打赢了,打得既快还漂亮,解了京师的燃眉之急,应当重赏。

但董卓这时的身份,却非常微妙——普天之下,也只有燕清跟董卓本人最清楚他的真实图谋,可其他人却多是瞧这粗鄙莽夫不起的,不认为他能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偌大一个汉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