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安之若素,只偷偷打量燕清,吕布则不解地拍马过去,问道:“主公,这才过正午,为何不继续赶路?”

“我是想……”燕清下意识地摸了摸放在怀里的、司空和豫州牧的符节印绶,笑道:“去接个人。”

吕布默了一默,语气如常地问道:“何人当得起如此殊荣?”

燕清朗笑,坦言相告:“是我与此地正经结交的一位友人,曾应承过待我归来,就赴我之邀。”

吕布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待到了治所,再去信邀他过来,不也一样么?”

燕清道:“若只是做客,当然只需简帖一张。然我心属他做别驾,还是上门亲请这得力助手,方显心诚。”

吕布眯了眯眼,恳切道:“不知布可有幸,得知这位大才名姓?”

一边的张辽也悄悄摸地竖起了耳朵,屏息静听。

燕清骄傲一笑:“此人名为郭嘉郭奉孝,别看他年纪轻轻,性情狂放不羁,却是见识过人,真真是世之奇士也。”

吕布了然地点点头,将这名字记在心里,却又忍不住忧愁地叹了口气。

——这漂亮上司哪儿都好,就是人太厚道谦虚,不爱居功不说,还老夸奖底下人。

将他誉作当世第一勇将,也就罢了,他自个儿本事自个儿清楚,虽略狂妄了些,到底称得上名至实归。

可张文远那毛都没长齐、做事毛毛糙糙的嫩小子,还有高伏义那一脚踹过去、不见得蹦出半个屁来的闷葫芦,怎么也值得被燕司空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