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还是声也不坑,也不知听进去了没。

高顺不急不恼,继续同他剖析,劝解。

——他这一个月里说的话,加起来怕还没今天说得多。

“得了,”吕布倏地吸溜一下鼻子,漠然道:“主公一番好意,我清楚得很。当初在义父底下做个主簿,我不也做了年把?无事了,你回去罢。”

高顺知他想独个儿静静,便从善如流道:“喏。”

高顺的脚步声越去越远,吕布瘫着脸,冷冷看着。

等背影彻底消失了,吕布仍一动不动,就像是时间在他身上停止了流逝一般。

天一点一点地黑了下来,勾勒刚硬轮廓的淡淡光晕,也越来越黯。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直发痒的嗓子眼里,才渐渐泄出一句轻轻的呜咽。

此时此刻的燕清,其实也有点心神不宁,勉强撑着精神,同孙坚说完了话。

还不待他歇息片刻,郭嘉就与贾诩联袂而入。

燕清揉揉眉心:“不是让你们晚膳后才来么?”

贾诩看向郭嘉,郭嘉则极自然地往他身边一坐:“听说主公将吕将军罚了,特早些过来,好问问情况。”

燕清无奈道:“你之前说的不错,要再任他胡作非为下去,不说他有没有每次歪打正着的运气,单是养坏了他这点,我就连丁原都不如,到时只怕也悔之晚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