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清执意如此,吕布也没办法。

要是多嘴多舌,怕还会遭了主公烦弃。

吕布淡定道:“若主公不嫌,布愿帮您更衣。”

燕清心心念念的都是近在咫尺的温泉,闻言只随口道:“不必,我自己来就行了。”

要是穿起来,倒是真需下人帮助,可光是脱的话,燕清自认还犯不着非要别人代劳。

况且此地也无外人——护卫虽在附近,却只围在外圈,看不到这里的情况。

就只有吕布,而他俩都是大老爷们,根本没必要扭扭捏捏,胡乱害羞,非让对方避开不可。

燕清心里坦荡荡,动作也半点不慢,话正说着,就已大大方方地将虎裘的系带给解了。

再将腰带一松一扯,厚重的外袍就落了下来,只剩一件单薄的丝绸里衣。

雪虽已停,地面积雪仍重,燕清被冻得打了个寒噤,也不除了最贴身的那薄衫,直接踏了进去。

——太舒服了。

沐浴在蒸腾热气中,浑身浸泡在暖融融的水里,快意似电流一般窜遍四肢百骸,不像浴桶的狭小窄仄,可尽情舒展修长手脚。

直叫燕清舒畅地喟叹一声,满足地眯起了眼,这才慢条斯理地将那湿透了的里衣给脱掉。

他在这怡然自得,还在岸上的吕布则已看得双目发直,口干舌燥。

吕将军生得一双神射手必备的利眼,区区氤氲热雾,自然也未能成功阻隔,足够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