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主公曾有言道,只要非是要紧事,尽可由嘉一人做主,吕将军现可听明白了?”

吕布懒洋洋地往后一躺,枕在自个儿胳膊上,闻言挑眉,似笑非笑:“噢?”

话音刚落,吕布竟是猛然用力,将手中杯盏往场中狠狠一掷——

“哐当。”

他天生力大无穷,哪怕只用了两分力,也使这瓷杯在触地的那一刻粉身碎骨。

吕布咧嘴一笑:“好个了不起的郭别驾。”

宴乐戛然而止,众人噤若寒蝉。

而在房梁上头,一处不被任何人注意的阴影当中,有一只半个巴掌大小、生得一身纯白色柔软绒毛、体态圆滚滚的小仓鼠,正努力睁大湿漉漉的双眼,前爪奋力扒拉着木梁,探出小脑袋来朝底下看去。

却一不小心,就吸入了一些覆盖其上的厚厚灰尘,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郭嘉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同屡屡出言不逊的吕布对峙着,口中毫不示弱地低喝一声:“吕将军!还请适可而止!”

吕布眯了眯眼,无动于衷地对上郭嘉隐含警告的目光,半晌方才移开,重新坐下后,冷冷道:“郭奉孝,你且好自为之。”

郭嘉不客气道:“嘉自有分寸,就不必吕将军替我操心了。”

吕布撇了撇嘴。

外头留守的各家卫兵听得里头的摔杯异动,以为自家主公遇到危险,纷纷就要冲进来,惹来门口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