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无法想象,从来被人认为是‘心思简单好懂’的吕布,这会儿究竟承受着何等激烈的天人之战。

然而再多的迷茫,困惑,顾忌和敬畏,都帮不了他抵挡这近在眼前的蛊惑,也无法说服他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吕布明白自己将要做的,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即使屡次确认了燕清正在熟睡,也始终不敢安心。

他紧紧攥着拳,掌心都出了深深的印子,同时大睁着一双虎目,聚精会神地看着燕清,不敢错过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细微动作。

而与此同时,他也动作起来了。

俯身,弯腰,低头。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至零。

“重光。”

吕布壮着胆子,将这一直只敢虔诚地放在心里的两个字,喃喃地说出了口。

重光啊。

再往前送去一厘,两唇终于轻轻相触。

—— 一触即分。

干完这贼要命的事儿后,吕布纵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在这充满罪证和受害人的屋内逗留,晕头晕脑、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等回到房里,他就跟失了魂似的,一头栽在床上,不敢动弹。

至于这些天里一直徘徊不去的迷惑,一直氤氲不明的谜团,难以言描的纷杂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