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的话,一来身份太过特殊,二来目的也坦白得过分,三来他也从未跟对方谋面,是圆是扁都不清楚。

燕清若有所思,而刚松了口气就意识到危机并未真正解除、只是拖延了一小会儿的吕布则忧心忡忡,独个儿慢吞吞地喝着酒,却连尝的是啥都不知滋味。

张辽和高顺轮流来闹他,他依然意兴阑珊,提不起精神搭理。

他们迷惑不解,得吕布一昧敷衍,也只有作罢了。

待到宴罢,众人再向燕清道贺后,才四散回帐。

吕布默默跟在燕清后头,头一回感到前路漫漫茫茫,愁肠满腹,酸楚泛滥而难以言喻,几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虽是一前一后,燕清不可能察觉不出吕布情绪低落,而凭对方那直来直往、鲜少婉转迂回的思路,要想猜不出来这人所想,对他而言也不可能。

只是在人来人往的军营里,燕清有话也不好说,便等二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帐,坐在铺好的榻边,盯着吕布那低垂着的脑袋,以及被笼在阴影下、郁郁沉沉的面庞看了一会儿,心念微微一动。

先让吕布恢复点精神气,高兴起来罢。

燕清拿定主意后,略斟酌一下,才以闲聊一般的口吻,徐徐开了口:“奉先,抬起头来。”

吕布一愣,下意识地抬了抬眼。

因燕清颇有先见之明地选了个高些的垫子,吕布这会儿又是垂头丧气的坐姿,是以二人此时,难得地接近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