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早已跑个精光,各奔生路去了,丢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人没人搭理,只有战战兢兢地抱作一团。

吕布听得底下人回报后,亲自来查看时,就在细看下发觉这小孩的衣袍不但做工粗糙,偏大而明显不合身,还脏兮兮的,不知多少天没洗了。蓬头垢面,被一身敌血,凶神恶煞的吕布吓得不轻,死死抓着军帐一角不肯放开。

边上还有个拼死张开双臂护在他前头,下巴上白净无须,嗓音尖锐的小宦官。

吕布挠了挠脸,满是不可思议。

他娘的,这小屁孩子,该不会就是所谓天子罢?

震惊之余,吕布却半点不觉稀奇。

纠结暗忖起来,他才意识到,打自他投效燕清后,光皇帝都见了两位了。

一个是窝窝囊囊的刘辩,一个是形同乞丐的这位新帝。

好歹是天底下同一时间只能存在一位的稀罕玩意儿,哪怕再不当回事儿,也不能落下任何话柄,或使主公为难。

吕布脑海中心念电转,然后当机立断,先微微俯身小拜一下,道明身份,再解下披风,体贴地将他落魄的形容盖住。

最后将他客客气气地抱到赤兔背上,由他亲自护着,往主公所在的后方驾着跑。

燕清的声誉,显然比无恶不作得都懒得掩饰的董卓的要好上无数倍,哪怕是这个不知事就沦为傀儡的小天子,在听到吕布所属的主公的名字时,都不由止了哭泣,一脸得救了的如释重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