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

刘康心神不属地应了,老老实实地停住。

看着这弱气得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跟被虐待着大的小动物一样战战兢兢的大汉天子,燕清几乎要忍不住揉眉心叹气了。

董卓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刘康不知燕清在叹什么气,只觉是自己叫对方失望了,更加局促地坐着,脚趾紧紧蜷起,手里还捧着剩了大半碗、热腾腾且香气四溢的大骨汤,不安地抿住干裂的唇。

而刚还对吕布都张牙舞爪、誓死护主的小宦官,这会儿已缩成一团了。

连他自己也不晓得,明明眼前这个人远要比那凶神恶煞的大将军要斯文漂亮的多,言行举止无不优雅,可他却觉得始终有一股无形的强烈威压迎面而来,使他心里更加犯怵。

“臣下来迟,叫陛下受苦了。”

燕清在刘协那领略过刘家人自保能力爆表的大教训,哪怕天子这会儿看着可怜巴巴,对他万份依赖,心境也没有任何波动。

到底是有了隔阂,无论如何都会保留多过同情,而且现今两人间的实力差距,远比虚无缥缈的身份差距要悬殊太多,只要刘康不是个无可救药的傻子,就不可能得罪他这座绝无仅有地肯主动扶持示好、也是最强大的靠山。

到底谁有求于人,非对方不可,燕清早在发兵之前,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么一来,言辞保持简单,足够叫人挑不出差错即可,根本不必谦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