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眼皮一跳,整个人不自觉地就僵住了。

他做梦也没料到,自个儿这极可能惹祸的忘情举动,燕清非但没暗恼甩开、预备之后加以斥责,也不是纯然纵容的默许,竟然是予以温柔和煦的回应。

他硬梆梆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拼命压抑住嘴角上翘的弧度。

就差那么一点,怕就保不住脸上的淡定自若了。

燕清的理智到底还在,于短暂地延续了这小小的亲密接触后,再安抚性地在以食指指尖,在对方手背上点了一点,就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了。

吕布就像一只原想着费劲千辛万苦偷一粒米、不想愣是被塞了一勺蜜糖进口的耗子,甜得脑子都是蒙的。

燕清见他还不走,不由伸出一指来,宠溺地在一枚大骨节上点点,以做提醒。

好在郭嘉等人讨论得激烈,没人分神注意这高大威武的军汉,也无暇发觉低矮案桌下的亲密互动。

吕布在怔楞片刻后,就慢吞吞地将手收了回去,目不斜视地拢入袖中。

又缓缓地,缓缓地把那手收拢成拳。

耳边回荡的都是嗡嗡的响动,钻不入谋士的半句话语,倒是恍然之间,感觉燕清那细腻而微凉的指尖所碰触过的位置,都如同被烧得火红的锅炉烫了般。

初时震撼,往后缠绵。

待事大致议完,人都散了,吕布还晕陶陶地坐在原地,脸上倒是端得严肃。

落在最后的张辽起身走了几步,就察觉到不妥,见吕布还赖着,不禁回头问他:“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