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姑且不论,就方才被化身小灰雀的主公所卧过的那一块绸缎,他肯定是要妥善收着,为自个儿的收藏添砖加瓦的。

燕清不知他心中所想,兀自抄着手,意味深长地睨了看似知错的吕布一眼,最后感叹道:“我是太小觑你了。”

还道吕布是个爆烈的直肠子,想把他打磨得圆滑一些,哪儿晓得这厮演技精湛,深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厉害,城府深得连他都看不出半点端倪来。

对吕布有了个全新的认知后,燕清就有意跟他好好算一笔账,再清查清查,这狡猾地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自己的秘密了。

……被吕布知道,似乎也挺好的,岂不是可以自由地变来变去,不用想方设法躲着他不说,还多了个可靠之人给自己打掩护?

不过事分轻重缓急,这会儿显然不是时候,当在旁人反应过来之前速速撤离,免得夜长梦多。

“该你干活的时候到了,还不快去。”

燕清不轻不重地踹了听得一头雾水的吕布那肌肉鼓鼓的上臂一脚,就命他拿着之前骗王允写的诏书往军营去通知兵士们,同皇甫嵩完成京兵的交接。

他自己则去催早已准备好的幕僚们跨上车驾,随大军连夜拔营,低调开返豫州。

吕布欢声应喏,旋即无比迅捷地朝那块缎子一抓,就在燕清看清楚前把它仅仅攥在了手里,理所当然地朝怀里一塞,麻溜地去了。

燕清凝视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再瞅了瞅已是空空如也的小篮子,心里一阵阵地翻涌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