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吕布对子时要发生的事和主公跟他打得哑谜的谜底充满疑惑,燕清则是既为自己因一时心疼对方而突然决定做出的补偿方针感到后悔,又有着即将丢大人的不祥预感,忧心忡忡了好一会。

不过在夜幕降临之前,还有更实际的问题需要他考虑。

倘若这声势浩大的十万大军在回返途中,无端停驻于两州接壤处长达十日之久,那哪怕再蠢的人,也能嗅出不同寻常的气息来,更遑论是一直蠢蠢欲动、意图往东边进取的幽、并二股势力了。

等归等,却得有个足够合适、不会叫人轻易生出疑心的由头才行。

燕清没想到的是,当他重新召集谋士们问策时,得到的建议,却是清一色的“布教”。

燕清垂死挣扎:“你们该不会是认真的罢!”

也就是前期缺人短财,他才不得不故弄玄虚,骗人入瓮,哪晓得这会儿势力都成气候了,还能来这么一出。

张角好歹像模像样地折腾出了《太平要术》,五斗米教的张鲁更是家学渊源,还亲自著有《大道家令戒》。

他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取巧者,连正经教名都还没想好取呢,又哪儿整得出一套的教义去忽悠旁人?

难道让所有人乖巧坐下,来一把愉悦身心的三国杀,还是整一套残缺版《三国演义》出来,叫教众们来个背诵全文并默写?亦或是让全员背诵八荣八耻……

燕清光是想象那些个画面,便抑制不住地感到头皮发麻。

不过底下人对他也不敢有什么要求,实在不行,干脆拿袖中现成的那张表演性最大、影响范围最广的‘五谷丰登’,给教众发一波粮食,就作为小小的中秋福利得了。

荀攸唇角微扬,不疾不徐道:“主公何必明知故问?”

刘晔忧心道:“虽只需小施仙法,可会于主公贵体有碍?”

燕清没精打采,苦笑道:“那倒不至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