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倒契合话本里的仙人爱弄玄虚的做派,也不会叫人起什么疑心了。

在郎朗宣布最后一声后,燕清便毫不留恋地退后几步,借高台躲开一道道炽热的目光,然后转了身,正要拂袖而走,却一不留神,正正撞入一具不知何时起就悄无声息地杵在那里的铜皮铁骨。

燕清揉了揉被撞痛的前额,讶然抬头:“奉先?”

吕布此时眸光清明,已没了初初见着燕清盛装时光芒万丈的惊艳痴迷,取而代之的,却是因担忧而紧蹙的眉头,以及强抑着不悦而紧抿的薄唇。

他以高大身躯挡住随行的其他人的注视,一边轻柔地握住燕清双肩,一边压低了声音询道:“可还走得?”

燕清一愕,少顷心中一暖,温柔笑道:“自然。”

吕布听得半信半疑,一双虎眸微微眯起,一声不吭,只继续紧随着燕清的一举一动。

燕清轻咳一声,将他双手掰开,往前大步流星地走开几步,再驻足回首,催促道:“还不跟上?”

——的确像是无恙的架势。

吕布唯有强行按下疑心,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郭嘉被吕布抢先一步,倒没感到不快,等燕清撇开对方了,他便疾走几步,跟上去,一手不由分说地抱住燕清一臂,给他一些支撑,然后细声问道:“主公感觉如何?”

他难得这般低声下气,脚下其实虚浮着的燕清也毫不客气,径直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这送上门来的手杖身上,旋即凉凉道:“多谢护法关怀,并无大碍,歇上片刻,应就好了。”

郭嘉被方才那猛然一压,惹得气都少喘半截,闻言眯了眯眼,偷摸伸出一手,不死心地准备往燕清腰上轻戳一下,探他虚实,却被燕清给警惕地挡开了:“做什么做什么?非礼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