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饶是身经百战如公孙瓒,见着对面这赫然早有准备的姿态,也有一瞬间的慌乱。

难不成是袁绍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龟儿子,给走漏了消息?

公孙瓒满腹惊惧狐疑,可作为主帅,总不能表露出心里的不安来,便强行按捺住了,无动于衷地冷着面孔,着人寻一高地安营扎寨,组建攻城用的器械。

他处之泰然,定住了刚有混乱苗头的军心,可这偌大的问题却横亘在眼前——他之所以一路踏着风雪急行军而来,可不是为了折腾自家兵士的,而是抱着打燕清个措手不及的念头。这下彻底落空,他哪儿能甘心?

公孙瓒召来唯一称得上是他帐中智囊的长史关靖,恼怒道:“那袁本初究竟做了甚么好事?竟泄了我的大事!”

关靖一向擅极阿谀逢迎,当即附和:“那袁绍真有甚么本事,就不至于沦落至今日之境了。只是他性好夸夸其谈,结果却连累主公,着实可恨。”

公孙瓒越想越恼,凭空对南边的袁绍破口大骂一通,将责任推卸干净了,总算舒服一些,将目光重新放在着手于眼前的问题:“敌军早有防范,我军这下进退维谷,究竟如何是好?”

关靖苦思冥想后,试道:“主公不妨先在此按兵不动。”

公孙瓒将信将疑:“噢?”

关靖道:“我军所屯,仍是幽州境内,并未切实入侵冀地。那燕清素爱名声,若我方不动,他亦不敢轻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