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舍他们不用,启用别人,便是将防范他们的意思放在了明面上;可任由骨子里忠汉亲君的孙坚一派独大,无疑是将隐患埋藏得更深了一些,不符合长远考虑。

至于周瑜曾建议的,由孙策唱黑脸,直接来硬的将二张给拿下,省得燕清碰壁。

可身为主公的燕清,又怎么可能真脱得开干系?

二张不见得会真跟个半大小子计较,史上或就是哭笑不得于对方的不按理出牌,又怕对方蛮性起,初初才肯就范。

换了燕清是主公,性质就截然不同了——区区一个在燕清帐下名不经传的小将,哪儿来那么大能耐操主公这谋士班底的心?

自是出自燕清授意,才敢这么做的。

“你可听我应允了?”燕清反问道。

郭嘉眨了眨眼:“……并未。”

“这便是了。”燕清面上并无一丝一毫的意外,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这大约就是周公瑾所设下的第二道考题罢。人要将一族的身家性命托付到我身上,慎重一些,倒是在情理之中。”

“当日主公一声令下,嘉便毅然跟随,哪儿似他这般人小事多?”郭嘉不满道:“主公怕太惯着他了。”

燕清受不了他颠倒黑白:“……当时不知谁叫我好说歹说,磨了好几个时辰,说了几箩筐的违心好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不容易才换得某人松口答应,怎就成‘一声令下’的事了?”

郭嘉记不太清楚当日情况了,闻言狐疑道:“哪有几个时辰?顶多一个。”

燕清其实也记不清楚了,语气倒极笃定:“两个。”

郭嘉坚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