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吩咐吕布,先让先头部队开拔,带着沉重难行的辎重走,他们则在城中多逗留了几日,帮六神无主、万分依赖他的刘康坐稳了乱局,才申请告辞。

刘康这回不似上次那般胡乱行事了,听了燕清请求后,他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开始写诏书。

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给他出了坏主意的小內侍在了。

燕清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等着,等完事儿后,恭恭敬敬地接过,道句多谢陛下。

刘康见他就要起身离开了,嘴唇翕动一阵,还是小心翼翼道:“孤……可否随卿往治地去?”

他已看明白了,要想强留燕清在京中,那是绝无可能的。

可他哪儿还敢离开燕清?经过此事,他业已认清了朝中官员的嘴脸——若真出了什么大事,这些墙头草只会迫不及待地另立新帝,毫不关心他的死活。

而单靠忠心耿耿的卢植一人,加个迂腐畏缩的皇甫嵩,根本保护不了他!

燕清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将诏书收好,出口的却是连敷衍都不肯的拒绝:“陛下说笑了。”

刘康打开话头需鼓足勇气,现在说话就利索一些了,带着浓浓哀求意味地看向燕清:“离了爱卿,孤心难安啊!”

有你在边上,我心也难安啊。

燕清默默心道。

毕竟现已不需要再跟之前那般,不得不和刘康虚与委蛇了。看他纠缠不休,又想着吕布这个醋坛子正在殿外焦急地等着、随时可能冲进来,燕清便干脆起了身,向刘康长揖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