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哭笑不得地飞快浏览一遍,才发觉吕布这人看似闷不吭声,见他跟郭嘉形状亲密,也只默默看着,顶多吃点飞醋,其实内心早就醋海翻波不说,还相当记仇。

一年前教吕布用新制的墨汁笔,尽把用场派在这上头了。

郭嘉在吕布眼里,赫然是劣迹斑斑,罪行罄竹难书,足足占了十一页,后头就较为零碎了。

只是燕清没料到的是,就连荀攸上回贪凉只着了薄袍,被他听见打了个喷嚏后,随手给对方披了件自己外裳的事儿,也被吕布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在这事件记录的最后头,还慎重其事地加了条备注“恐心机颇深”。

至于这本子真正该起到的记要事功能,倒可被忽略不计了。

燕清看完后,几乎将吕布忿忿不平的吃醋历程给完整走了一遍,乐得身体都有些发抖,索性伏在案桌上,好好笑了一阵,才让小本子复原,藏回那外衣的夹层里。

回到座上了,他仍有点意犹未尽,不禁琢磨开了。

吕布这记事的习惯,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不过按照他的直觉判断,这绝不是第一本。

——哪天要有机会,都窃来瞧瞧罢。

然而远水治不了近渴,一想到吕布内心世界远比表情要丰富,燕清不由自主地以指尖捻了捻一张极难出、平日里又较为鸡肋的卡牌,轻轻笑了。

考虑到吕布耳聪目明,感官极敏锐,不好引起对方警惕或是疑心,早在听得吕布的脚步声出现的那一刻起,燕清就提前搁了笔,做好了准备。

随着步履声越来越近,燕清眼睛也紧张地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