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私下里再恨再蔑视燕清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白手起家、无家族可依的年轻人,已真真正正地成为当世当之无愧的霸主了。

这还没算上被他打得气蔫巴的并州,和目前苟延残喘,早晚要被纳入囊中的兖州。

至于剩下的那几州,也根本不中用的:荆州自知与猛虎强敌为邻,无奈无力抵挡,只有瑟瑟发抖,闭耳塞听,不闻不问;交州早早乖乖上贡,比对朝廷这还要勤快得多,而他所据之地极为偏远,燕清一时半会既顾不上,也瞧不上,倒能继续偏安一隅;凉州两势时战时和,聚时不团结,分则不堪一击,指望不上;而据闻有天子气的益州……呵呵,刘焉怕还舒舒服服地仗着天险,做着做一辈子土皇帝的梦呢。

如今燕清士气如虹,势不可挡,在他的公国之内,还能名正言顺地积聚实力。

看着他的治地蒸蒸日上,朝廷却百年如一日地颓唐混日,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怎不叫人寝食难安?

左慈对那些只知蛊惑人心、却没甚么真本事的妖道不屑一顾,但在取得皇帝信任后,将局势好好分析一通,根本不愁不将这些人的忧虑彻底勾出来。

哪怕对如今的燕清而言,得陛下赐予的高官厚禄,圣旨正出师之名,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世间已是他一家独大,压根儿无第二股势力能与他抗衡,但他的心腹幕僚和爱将,却不见得会与他的野心同气连枝。

左慈要说服刘康,叫这位天子认清局势,不轻易被有些仙人妙法的燕清所震慑,而开始抵抗对方的影响力,让燕清束手束脚。

想法很好,实现起来却……

不如人意。

刘康热情地握着他的手,丝毫不摆皇帝的架子,脸上都是情真意切的笑。

他一边着人速速设宴,一边就紧挨着左慈坐下,亲亲热热道:“不知这位先生,带来了仙君——”刘康不慎一个顺口,就把内心的真实想法给带出来了,迅速改口道:“燕卿的什么消息?”

这是从何而来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