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慷慨陈词,成功换得贾诩和荀彧一脸的深以为然。

燕清无奈一笑,同时借着案桌的掩饰,在郭嘉足面上狠狠踩了一脚,方叹了口气,感慨万千道:“能得如此佳人倾心相许,受些小小怠慢,又算得了什么呢?奉孝现是不知情滋味,方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众人不由自主地品位着这韵律古怪却又极精妙的诗句,被这其中传递的惆怅感伤所动容,一时半会的,也不好细问了。

唯独郭嘉丝毫不为燕清的鬼话所迷惑,对此暗中嗤之以鼻——那善妒的吕夫人过得不知有多美满,非但三天两头就以主臣和乐、抵足同眠为由与主公同床共寝,借职权之便、明目张胆地共乘一骑也不少见,哪儿会叫主公沦落为甚么久旷之身了?

燕清观郭嘉眸中华光溢彩,脑中显然正在飞速运作,酝酿着要如何反击,便抢先一步,冲荀彧飞快地眨了眨眼,慢悠悠地道:“我闻文若家中……”

他话不需说完,荀彧已闻弦音而知雅意,微笑接道:“有一长女,年方二八,尚未定亲。”

郭嘉:“…………”

燕清笑道:“这么说来,你与奉孝关系一向亲睦,现男未婚,女未嫁,倒是巧了。我今日不若就做了这媒……”

话方到此,郭嘉已跟火烧屁股一样,飞快起身,狼狈告辞了。

——他与荀彧职位上是平级,年岁也只少上十岁不到,相交又久,哪怕荀家女真貌若天仙,他也绝无可能肯称呼对方为岳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