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不知吕布丰富的心理活动,只知重头戏来了,正全神贯注听着。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纵使诸葛亮在辩场上堪称百战百胜,年轻气盛的学子里,不惧他的也多的是。

在短暂的沉默后,就有人挺身而出,接了这话头,毫不客气地质疑他道:“古言道远交近攻,益有天险,得荆地所隔,不为燕公辖地所邻,别的不论,单出兵这一事,就已不便。且益州牧身份尊贵,纵有不端不敬之处,也当上禀圣听,由陛下处置,方不易落人口实。我等议的是谋害上官、尸位素餐的恶贼曹寅,你再欲一鸣惊人,也不当胡乱掰扯罢!”

诸葛亮玩味一笑,忽将折扇啪地一收,在对方警惕的注视中,潇潇洒洒地冲人一拱手,动作说不出的风流漂亮。

那人目露怀疑,丝毫不觉荣幸,忍不住问:“你这是作甚?”

庞统心里油然生出种不太好的预感来,不着痕迹地飞快朝贵人的桌子方向投去一瞥,却被护卫所隔,看不到燕公,只有借由木桌的遮掩,悄悄地拽了拽诸葛亮的衣襟,压低了声音劝道:“莫要忘了你方才提醒我的大事!”

诸葛亮一动不动地由他拽着,俊秀的眉眼懒洋洋地一哂,唇角也跟着弯弯翘翘,好似是真想在这听着万分欠揍的语气带出点真心实意来:“亮本诚心恭贺,君何故如临大敌?”

站他对面的那群人顿时面面相觑,与他辩论那人更是脸色一沉,不悦道:“你若词穷,大可退开,何必说些胡言乱语,以旁人做无端的消遣?”

诸葛亮摇了摇头:“分明是发自肺腑,怎是胡乱开口?”

这次不等对方再次开口,他便不疾不徐地接着说了下去:“听学友一席话,不难得知,凭君之才,待到日后学有所成,若想仕进至一地郡守,定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