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第一印象不错,他也就没像刚才对张松那样,先用一些无关紧要、只因自己感兴趣才说出口的问题来逗对方,而是选择了开门见山,坦坦荡荡道:“新都令这类官职,实在太过屈才,我是断不会叫你去当的。不过具体要往上提多少,一时半会,你缺乏资历,旁人也缺乏对你的了解,难以服众时,暂时也不好算。”

可让法正苦苦在基层熬资历,他也不舍得。

燕清在这一顿,见法正听得认真入神,便笑了笑继续道:“你的状况,我算略知一二,除了清楚你才学出身具都不凡,又为避祸而流转至益,途中见识不少战乱,定也有些感悟外,就不明了了。你对于你自己的本事,想必更是一清二楚。与其全凭文和决定,我倒想先听听你自己的意见。”

出于对法正的高能力和自我判定极精准的信任,只要他对自己的官职定位不是太不合理,燕清都准备让他一试。

——这可是跟庞统联手后,能帮着一穷二白,只有一万军士还没粮草的刘备,从益州北一路打到南,人还越打越多的军事奇才。

燕清坦坦荡荡,而做梦都没想到能得到这般优待的法正,听得则是万分感动。

他一向爱憎分明,毫不犹豫地决定投桃报李,开诚布公。

一时的官职高低,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

他重视的,从始至终都是主公究竟是否英明,值不值得他倾力效忠,又能不能提供他尽情施为的空隙。

法正心意一定,即刻从善如流,将对燕清的称呼给直接变了:“多谢主公。主公所言所虑,无不在理……”

燕清莞尔,轻松道:“这些客套话就不必了,说正经的罢。”

被这随意的气氛所感染,法正也跟着笑了,轻描淡写道:“主公若有取益之心,某虽不才,于益州尚留了些人脉,愿往牵桥搭线。虽不至于兵不血刃,却也多少能省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