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收买人心,顺便获取军粮的主意,正是随军的谋士法正所出的。

这么些个月来的相处,他也大致摸清了这威名远扬、看似不好亲近的大将军的脾气了。

最大的特点,便是在谋略水平上飘忽不定,忽高忽低。

好在只要言之有据,通常是能听得进劝的。

倘若对方一意孤行,便可搬出主公来:最屡试不爽的一招,还不是赞美对方,而是得夸赞主公才行。

听到主公被夸赞,竟然远比听到自己被夸赞要来得高兴——如此忠心耿耿,实是世间难觅了。

法正与吕布还在磨合,对露出獠牙、一副随时准备趁虚而入模样的吕布军,刘焉当然不敢轻松以待,也顾不得北边与朝廷军的鏖战,硬是派出一半军队把守在建平。

分薄兵力让他接下来付出的代价,自然相当惨烈。

皇甫嵩是百战老将,哪怕在董卓之祸上有些晚节不保,行兵布阵方面的本事却老辣得很,连吕布都不敢轻忽对待,更很快是麾下并无甚么得力将领的刘焉了。

面对接近一倍的兵数差距,还是长驱直入的攻坚战,要换做旁人,怕早就出工不出力,随时预备退兵了。

可打惯逆风局的皇甫嵩却是个毫无畏惧的硬骨头,明知胜算渺茫,也叫张鲁军灰头土脸、苦不堪言。

受这场战事拖累,刘康最终未能如愿来豫州行宫消暑,气怒之下,对阻挠他的益州叛贼是愈发深恶痛绝,绝不同意撤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