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科举取士大为盛行,颇有取缔举荐制的势头,但为了安抚躁动不安的世家大族,暂限于在各州治下公学里进学超过五年的学子,才有资格参加。

只不过这道限制,一年年地都在放宽就是了。

郭嘉皱了皱眉,不禁想起当年极得主公青眼、之后也大放异彩、平步青云,现一南一北,主要料理跟戎族打交道的要务的法孝直和诸葛孔明二人。

他不置可否,又问:“主公如何作答?”

贾诩一脸便秘道:“主公张口便道,再君子端方,何及文若清秀通雅?文若如冰之清,如玉之洁,法而不威,和而不亵,我心甚慕。我有文若,犹鱼之有水也。”

郭嘉:“……”

二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哪怕是才刚一字不差地复述过此话的贾诩,也再一次被这肉麻之至的言语,给惹得浑身一哆嗦。

郭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喝口茶水压压惊,才气若游丝地问道:“文若当时可有在场?”

贾诩缓缓地点了点头。

“噢?”郭嘉瞬间将刚刚的牙酸感抛之脑后,忍不住好奇了起来:“乍然听了主公这番溢美之词,文若又是如何反应的?”

贾诩面无表情地回忆了一下当日情景,客观评价道:“白璧染红霞,宽袂遮玉面。”

郭嘉听完,毫不费劲地想象出了万年以沉稳持重模样示人的荀彧,拼命隐忍的羞赧神情。

顿时再忍不住,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桌上,一抽一抽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贾诩一边喝茶,一边淡淡地看他狂笑。

待好不容易笑饱了,郭嘉打着笑嗝,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一边断断续续地继续抱怨道:“昨日休沐,主公闻出我身上酒气,还嫌弃道‘枉你与文若共事多年,怎不仿效文若佩戴香囊,陶冶情操,分明年纪轻轻,却只得一身难闻的冲天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