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喔了一声,这才作罢。

只是下一刻,她就稀奇地发现,自家闷儿子的耳朵尖,不知何时起,已变得红彤彤的了……

此时此刻的豫王府中,燕清正在焚香沐浴,吕布则在小厅里抄着手臂,盘腿坐着,一脸不善地盯着那本字迹端雅的琴谱瞧。

“我只知奉先擅鼓筝,”燕清出来时,就被他这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给逗乐了,故意调侃道:“却不知你还通琴?”

吕布摇了摇头,自觉取来软巾,动作轻柔地给燕清绞起了发上残存的水来。

燕清享受着他的服侍,拿起那本被翻得束纸的细线都松垮,书页也很是松软的琴谱,十分小心地翻了翻,就舍不得再碰了,免得翻坏。

忍不住感叹道:“好认真的人。”

吕布心里一嗤。

认真?

能比他还认真吗?

他面无表情,却以比那认真一百倍的态度,仔细绞着手下的柔顺乌发。

燕清这么些年来,习惯了照顾别人:譬如郭嘉那样锲而不舍偷喝酒找花姑娘的顽劣份子,又如荀彧这样温和谦逊而老枉顾身体偷偷加班的顽固工作狂。

却是头一回被人无微不至地当孩子一般照顾,不免新鲜又稀奇,对姜维也多了几分在意。

原想着钟会也好,诸葛亮也好,史上都跟钟会颇处得来,可将几人安排在一起共事,现却有些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