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有所不知的是,能让燕清一直以来,不惜殚精竭虑也要前行的动力,从来不是获取更高的权利,而是想让曾见过的那个太平盛世,在少经历两千年的兴衰沉浮、大小浩劫的情况下得以实现而已。

吕布喃喃道:“那之后呢?要如何?”

燕清见他心神恍惚,不禁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笑道:“自是与君把臂同游,踏遍万里江山。”

虽然是要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了。

吕布当然也清楚这点,甚至他比燕清还多想到的是,若真有那天,谁会舍得让燕清真的放权,游遍四海去?

——怕是走不掉的。

一想到这点,吕布居然诡异地感到几分安心。

他在这之前可万万没想到,比起独享主公一人,与其游山玩水……他竟是宁愿让主公长长久久地坐在那最好的位置上。

燕清对这很是矛盾的心理自是无从得知,他以为安抚好了心绪激荡的吕布,便趁热打铁,将一干心腹爱臣一并召入宫中秉烛夜谈。

末了索性让众人留宿宫中,以示恩宠。

翌日,各顶着深重的黑眼圈、呆呆愣愣地并肩望着晨起太阳的高顺与张辽,忽然有感,猛然转过头来,神色深沉地面面相觑。

张辽深吸口气,痛苦捂面:“……想起种种往事,辽着实辗转难眠,食不下咽……”

高顺因着肤色黝黑,一般难以看出细微的神色变化,可此刻任谁都能瞧出他脸上的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