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咋了?

在轻轻在耳畔飘过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一熟悉的人名后,吕布方吧唧了一下嘴,悠悠醒转。

他迷迷糊糊地半掀开眼帘,不知为何,觉得身体特别沉重,尤其脑门那似被人狠狠锤了一闷棍似的晕。

他双眼发直地瞪着虽也是明黄,但很是陌生的床帐顶,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陛下几时命人将床帐的样式给换了?

之前那不是挺好的么?

吕布还躺着,为自己浑身的疲软感到莫名其妙,并未细想床帐这茬。

他略缓了一会儿,等沉甸甸的脑袋不那么嗡嗡作响了,便坐起身来,刚动手掀幔帐,传入耳廓的,就是郭奉孝那狡猾狐狸熟悉的调笑语调:“哈,陛下醒了。”

——好一句废话。

陛下若还没醒,你刚又是在同谁说话?

吕布这么想着,不由无声一哂,很是不屑地哼笑一声。

——只瞧在陛下一早传他入宫,方才又提到荀彧之名,多半是有要事商量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自认很是大度的吕布,勉强不计较郭嘉扰了他与心爱陛下的甜蜜时光的滔天大罪,漫不经心地掀开了闭合的纱帘。

这一掀,就正正对上对坐于案前,此刻不约而同地侧过头来,含笑看他的二人的目光。

坐左边,笑得一派不怀好意,便是他一直暗中抱有敌意的郭嘉;而右边那人……

吕布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