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么想的话,一切就完全能够讲得通了。

无论是永远不会刺伤自己的理由,还是到底为何明明身为神器却没有被抹去自己生时的记忆,又或者到底是缘由什么而如此顺服地永远跟随着自己的父亲,从不曾想过要逃离……

这些理由,其实都很简单。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阿绯的第一任神明,有着要带领她一起逃离父亲掌控的决心,哪怕已经是独自流浪的当下,都从不曾想过要斩断和绯器的契约,因为那是自己所赋予名讳的神器,是与自己相互支撑,互为庇佑的战友。

静江一步一步走到了仍旧处在强烈震撼当中的神明身边,抬起头以仰视的角度露出促狭的笑容来:“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心甘情愿地被使役的神明,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把这些内容牢牢地埋到心底里。”

“……然后呢。”

夜斗听到自己的声音艰涩。

“然后等。等到对方终于露出马脚或者是目的为止。”

静江话音刚落,夜斗就看到自己的世界天地陡转,整个人被倒提着冲上天空,强风陡然吹拂在面门,风力吹得他连连贯的话都说不出。身处在坐忘无我的剑气屏障之中的静江头也不回:“现在就送你回你的神器那里去,如果你想要获得真正的自由的话……”

少女弯起嘴角,终于吐出了有些玩味的话语:“那么就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做出决意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

……

直到被丢在了地面上砸出了不大不小的一个浅坑,夜斗都还没能搞明白,这阎魔厅的家伙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才是“恰是时分”,又为什么现在时候未到,需要等待的东西到底为何物,他都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