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间一到,燕清就不慌不忙地拖着伤脚往床边走去,到了床头,弯腰将被融化的冰水打湿得厉害的布包从发麻的脚背上拿起,趁里头还有一小块没化劲的扁平的冰,迅若雷霆地掀了不知在做什么好梦,轻轻乎乎地偶打着鼾的吕布的被子。

凉风倏然灌入,吕布却因睡得太沉,只抱怨般哼了几声,呷了呷嘴,就往里侧翻了一下,侧着继续睡了。

气势汹汹的燕清却被狠狠地辣了一下眼睛——虽吕布因骑马而来,穿的是闭裆长裤,并未像上次那样彻底走光,可即便是在睡梦之中,又是如此困乏疲倦的情况下,他腿间那庞然大物竟还像春天的牲口般精力旺盛得很,鼓起了老大一个山包不说,顶上还被液体打湿,当真是显眼得很。

燕清默了一默,利索地将他薄衫一掀,毫不留情地将那冰袋按在了吕布毫无防备的腰眼上——

“嗷嗷嗷啊!!”

这一下非同小可,吕布被冻得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跟触电似地猛然弹坐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睡意,惊疑不定地瞪向罪魁祸首,正要大发雷霆时,就对上了燕清纯良无辜的清澈眼眸,还惊喜呼道:“主公可清醒了?”

吕布阴沉着脸,将那害人的湿漉漉的冰袋往外头一扔,怒发冲冠地吼道:“燕重光,你好大的胆子!”

燕清一脸歉然内疚,开始信口开河道:“之前定好的是一个时辰,又思及主公对信诺之看重,堪比性命,清唯恐主公逾期,有言而无信之嫌,只得出此下策,还望主公宽宏大度,莫怪清迫不得已之举。”

吕布:“……”

对一个饿了三天的人,最残忍的事情,不是继续一点吃喝都不给他,而是只给他几小口美味的食物,却不让更感饥肠辘辘的他继续碰触摆在眼前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