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西北三十里,昨夜扎营此处的张济再派两队人马出去抢掠附近村落后,就领着自己那三十余骑亲随与至器重的侄儿,往东边急急行进。

最开始有皇甫将军领兵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时,因对面人数众多,若散得不够及时,被官军追上就定会丢了性命,也累他折损了不少部下。

然不久后就不了了之。

张济知是自个儿谋划奏效,叫朝廷一时半会耐不得他们何,才不得不忍气吞声,再三妥协,张济的胆子也被养得越来越肥,敢切切实实地到京师附近耀武扬威了。

和张济觉胜利在望不同,张绣在喜悦之余,也隐隐有着忧虑,这日又见叔父兴致勃勃地要亲率兵马去长安一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抱拳应承。

张济浑然不知侄子的担忧,在隔得大老远地见到生火做饭的炊烟后,他挥停了部将们,派出两位斥候去刺探一番。

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这俩斥候就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滚鞍下马,禀报道:“是一户三十来口人的庄子,虽有立着官军旗帜,被迎入客堂中的,远远瞧着,却只有一弱质文人和一人高马大的随从。”

张济嗤之以鼻:“官军是越发不济了,竟敷衍应对至此,妄用两人对抗我西凉铁骑?”

张绣却听着蹊跷,情急之下也来不及细想,赶忙拦住要立即出发,将那两官军一起斩于马下的叔父:“此事疑点颇多,主公且慢!”

张济一惊,勒马停下:“嗯?”

张绣急道:“我等曾遇官军不下十回,何时见他们单独出没,一队少于二十之数过?事出反常定有妖,保不准——”

听张绣所说不过这些,根本无凭无据,只纯粹是怀疑前方或有埋伏,张济就不爱理他了,还极为失望地训斥了几句:“大丈夫以武勇立世,元明何时似妇人般胆小,听得官兵二字,就望而生畏,踟蹰不前了?不过区区二人,一人还是个书生,纵有通天之能,还可在济亲率这弓马熟练之数十骑的围击下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