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一不提防被他诈了出来,倒也不甚在意,回以洋洋得意的一笑:“好不容易摆脱那尽忠职守的宿卫,又远离了虎视眈眈的仲景,不畅饮一番,又怎对得起这份逍遥快意?”

被那终日闷不吭声,却如鬼魅般形影不离地跟着自己,无比迅猛地收起一切酒坛的宿卫跟了数日,滴酒都沾不上的郭嘉只有忍痛背井离乡,投奔到扬州来了。

在得知吕奉先也不在这寿春城中,匆匆回许时,郭嘉就一下猜到燕清要升官发财了,大肆差使人马修缮这自旧主病故就一直积灰的刺史府,又顺理成章地以燕清密友的身份颐指气使起来。

高顺自然知情,因听燕清提起过郭嘉的名讳,就听之任之,并不阻止。

看郭嘉模样的确是憋得狠了,燕清微微加深了笑意,调侃道:“奉孝如此薄情,就这么将那些红颜知己都抛于身后?”

郭嘉扬眉一笑:“往后偌大扬州都归于重光辖地,有你照拂,嘉何愁美人难觅?待嘉加深了对此城的了解,也好将心得与你分享。”

燕清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他四下打量一番,道:“那倒是,修缮这处想必花费不少,去青楼寻些妓子,奉孝怕是不得不赊账了吧。”

郭嘉露出个狐狸般地黠笑来,亲密地将一条胳膊搭在燕清肩上,自个儿招呼都不打地凑得极近,几乎是贴着燕清的耳朵道:“重光说笑了,嘉家资微薄,岂会做自掏腰包的蠢事?”

燕清:“……”

郭嘉接下来那满怀感叹的话,就叫燕清这不详的预感应验了:“重光出仕的时日虽不长,积蓄却是极多,嘉便擅自做主,取些来用,来对付所需耗费,已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