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被波及,独善其身,也半点称不上难事。

哪怕他中途变卦,有意掺和一手,做些推波助澜的活计,为求安稳简易,又何必选择辅佐臭名昭著,人才凋零,脾性阴晴不定,对忠臣高顺都多疑猜忌的吕布?

大可以抱上曹操大腿,走上偶尔点拨献策,就能从容躺赢的辉煌之路。

如此可见,无论是眼前还是吕布,都不但不甚惜命,充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偏偏还很不要脸,对上心中挚爱,再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里捧着,于是就显得很是天下无敌了。

郭嘉扯了扯嘴角,云淡风轻道:“重光若不想身败名裂,就将这事捂严实些,切莫太放纵主公的‘情难自禁’了。”

“那是自然。不过只消再过上些时日,主公这粘人不放的症状就将不药而愈了。”燕清平平静静道,又有些好奇:“奉孝怎不多劝几句?”

别说这变调了的主臣关系严重违背礼制,有悖常伦,纵使郭嘉轻视礼教,放浪形骸得很,又一向不怎么瞧得上吕布,只多瞧着他份上才拜入营中,辅佐一二。可按照常人的脑回路,见到好友在往一条不归路上走时,在下意识地帮着遮掩之余,不也会苦口婆心想将人劝回来吗?

比如阴阳相和方为正道,主公位高权重贪他颜色、迟早色衰爱弛什么的。

郭嘉却似毫无排斥,很是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只让他们收敛一些,莫在外人跟前露了马脚。

郭嘉摇了摇扇,慢条斯理道:“明知劝亦无用,何必白费唇舌?”

燕清莞尔,正欲说些什么,就见郭嘉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以扇虚虚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口中含混不清地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