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郭嘉美其名曰狂士,尤其在五石散的影响下,浑身燥热,只能着宽松旧衣,赤足而行,看着倒是风流不羁,其实身子骨不知弱成了什么模样,想找出一斤五花肉,怕都无从下刀。

如今倒有点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味道了。

郭嘉一脸嫌弃地睨了一眼来,见燕清一副若有所思、仿佛下一刻就想冲上来把他衣服扒光一看究竟的架势,顿时警惕起来,警告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燕清故作伤心:“这没外人在场,奉孝便翻脸不认人,只冷淡相待了。只是奉孝切莫忘了,清好歹占了牙儿师父的名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听他喋喋不休,还越说越夸张,郭嘉不屑地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拆穿道:“亏你记得自个儿是牙儿师父?可怜他日夜翘首以盼,也没盼来你这光顾着与主公蜜里调油的不称职的师父!”

燕清的确已经很久没见过郭小豆丁了,也知道小孩这种神奇生物隔一段时间不见,无论性情还是模样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截然两人。

但他记性一向好得出奇,经郭嘉一讽刺,立即就忆起那圆嘟嘟的脸,跟父亲那双邪气十足的狐狸眼完全不同的、晶亮有神的大眼睛,常常含着大泡眼泪,一副可怜兮兮又可爱得要命的模样。

当初他被郭嘉以避嫌之名拒之门外,不肯留他住宿时,郭奕就拽着他的袍角不肯松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燕清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想象出了一个小宝宝对他望穿秋水,活灵活现的画面,心里抑制不住地一阵心虚内疚。

郭嘉却不等他开口,就哼笑一声,直接高抬贵手了:“罢了,反正距牙儿开蒙还早,近来事务又多,你顾不上探望他,也不全怪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