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无可奈何:“怕子义恃盛壮之气轻出,反折了自个儿性命。贸然驳回,又不想他因此寒心失意。”

他们家大业大人手充足,地广粮多后方稳固,哪怕单耗下去,也是稳赢的局面,何必让自家大将的性命去拼?

太史慈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兵行险招了些。当对手与他等级差得多的时候,他能安然无恙地满载而归,可演义里遇上武勇又不失谨慎的张辽时,就吃了大亏,重伤以至丢了性命。

燕清可舍不得让太史慈刚刚来到,还没被他焐热就又没了,不如叫对方知晓自己所肩负的责任重大,暂时莫要轻举妄动。

经太史慈这一事,燕清倒得了提醒,想起同样离家避祸的另外一人。进到帐内,旁的事都不忙了,就摊开白纸一张,饱蘸了墨,在落笔之前,专心思忖这信该如何去写。

郭嘉好奇道:“重光欲写信予何人?”

燕清不假思索道:“文若那大侄儿。”

郭嘉眨了眨眼,笑道:“颍川荀氏子息兴旺,要真细数一番,文若的侄儿可有不少。不知重光指的是哪一位?”

燕清道:“名攸,表字公达那位。不知奉孝早年秘交英杰,是否与他相熟?”

郭嘉果真有些印象:“荀家公达?若是众人口中木讷憨傻,颇有运道的那位,虽未曾谋面,但也从文若口中听过几回。大将军何进在时,他奉诏入宫,官拜黄门侍郎一职,期间碌碌无为,后因密谋刺杀董卓失败,被捉拿下狱,只碰巧遇上董卓伏诛,才得以赦免。之后弃官远走,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