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微微一笑,诚恳道:“若清方才未曾看错,京中除皇甫与朱将军所领的三千羽林卫外,再无旁的守备人马。”

刘协赧然:“确有此事。”

好在燕清对马腾韩遂那之前一直驻守长安,护卫京师安全的人马的去向只字不问,只微微凝眉,叹了口气,肃容道:“不瞒陛下,近来那匈奴左贤王频有异动,恐怕有趁长安兵力薄弱,趁虚入犯之意。若马韩二位将军不肯同心协力,届时单凭这三千兵士,未免太过薄弱,只能抵御一时,而……”

这一夜下来,刘协固然颇感忧虑,也生出了迁都回洛阳的念头。可这些来得及时的粮草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那蠢蠢欲动的匈奴铁骑听着厉害,到底是还没影儿的遥远,秉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就没到让他下定决心说服百官的程度。

燕清对此早有预料,初次提起这点,不过是做下铺垫,种下苗头。

察觉到刘协有回避之意后,即刻欣然一笑,风度翩翩地转移了话题,很是知情识趣,不再多提此事。

在王允满心戒备的虎视眈眈下,燕清在城中访问了几位故友之后,总共只逗留了两日,就悠然潇洒地带着那威风凛凛的五千虎狼之士,毫不拖沓地踏上归程。

然而还不等王允松上口气,也不等刘协再吃上几顿安逸的饭,那来得比匈奴更早的另外一方,也正中燕清故意高调行事的算计。

同为蝗灾带来的饥荒所苦,靠之前赐下的粮草也喂不饱士兵太久的马腾韩遂,在听闻财大气粗的吕布势大张旗鼓地给朝廷送去大批钱粮后,就毫不客气地送去奏折,请陛下开仓救济凉州百姓。

对这不经掩饰的厚颜无耻,刘协实在是气极反笑,别说这粮食得来曲折,等待漫长,十分不易,事到如今,他要是还看不清这些人本质了,那才是瞎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