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向来胆大包天,却因笑得纯良无害的燕清总有层出不穷的怪异法子来惩治他,而止不住地感到心里发虚,脑子里念头乱转,故作镇定地唔了一声,才慢吞吞地松开。

“抱够了就去洗浴。”

燕清轻飘飘地丢下这句后,就施施然地回了内厅。

还以为有狂风骤雨在后头等着的吕布,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家这喜洁得厉害的祭酒不知为何心情也好得很,竟真不打算跟他计较了。

吕布去沐浴的时候,燕清将沾了汗水的外袍褪了,见里厅那用于小憩的卧榻上乱得很,显是被躺没躺样的大老虎给折腾得一团糟的。

他不禁莞尔,索性不去唤下人进来收拾,而是亲自动手。

燕清手脚麻利,很快就整理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盯着那铺在上头的竹编薄垫看了会后,想着正逢七月流火,干脆将它撤下。

这一撤不打紧,凉席已被揭开,就露出了底下原藏得严实的一个画轴来。

燕清愣了愣,比起会有画卷出现在这的讶异,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它额外眼熟。

的确熟悉,几年前不就见过么?只是当时秉主臣之礼,为着避嫌,没有窥探里头内容。

这回就没甚么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