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算出的总额,却是辜负了他这番辛苦:哪怕极大地压缩掉给公孙瓒的支援,将大头分配到征伐青州的军队上,也极难达到兼顾两头的结果,要是勉力为之,更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除非动用保底的那些物资……

燕清心里抑制不住地涌现出失望来。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怪他们前些时日,花着太大手大脚了罢。

这一坐就是快十个时辰,期间基本不曾挪动,乍一松懈下,不过是站起身来,想走到书房那张供郭嘉小憩的榻上躺上一躺,就已觉头重脚轻,眼都昏花了,打了个趔趄,要不是吕布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摔倒在地都有可能。

燕清不由感叹自己到底是不年轻了,猛一熬夜就颓成这样,哪似当年的生龙活虎。

刚这么想着,他顺势一抬眼,就对上了吕布那饱含关切的目光。

这位实岁已是三十有五,陪着熬了一宿,仍然神采奕奕得叫人嫉妒……如此看来,似乎也不全是年龄的问题。

吕布浑然不知因自己连半分倦容也无,就将暗搓搓地做着比较的自家祭酒给打击了一下,只凝眉问:“距定下的时刻还早,重光何不回房歇息?”

“不必了。”

燕清直截了当地拒了他后,彻底放松了身子,软软地往榻上一瘫,外衣都不褪去,就闭上了双眼。

经过这一番高强度的脑力劳动,他实在被累得狠了,觉得自己沾枕的下一刻就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