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个劲儿地往脖子里灌,也刮得脸颊很不舒服,燕清腾出一只手来,想将乱掉的围巾整理一下,却半天没能弄好。

不是他的手太过笨拙,而是刚被吕布强抢上马时,围巾就被扯散了,长长的另一端不知飘到了哪儿去,像是勾在马鞍上一样,燕清又不好使劲,即使试着扯了两下,也没能扯松,倒像是越来越紧了。

燕清不耐烦之下,干脆放弃了它,直接将身前吕布的披风一掀,将自己藏了进去,又抓住布料的两沿,把自己的头脸都裹了起来。

吕布就跟一条因得了心心念念的肉骨头做奖赏、乐得发疯的公狗一样,神魂飘荡,欢喜之至。

他默不吭声地驭马穿过闹市,冲出城门,闯入兵营,这心急如焚的程度,甚至还不住地用上了燕清之前曾安在赤兔身上的那张“赤兔”卡牌的瞬移冲刺效果。因他的人和马都极具标示性,这一路着实畅通无阻,根本没人不长眼到出来阻拦。

吕布在里头一路兜兜转转,把燕清彻底绕晕后,忽然翻身下马,将他也抱下,直奔一所空荡荡的房间。

直到这个时候,燕清才看清之前勾住自己狐毛围巾的罪魁祸首是谁——浑身火红的赤兔睁着的一双乌溜溜的湿润大眼,一边好奇地歪着大脑袋,纯然无辜地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围巾的另一头。

燕清:“……”

被咬得稀烂、面目全非不说,光那湿漉漉、亮晶晶的口水,就足够叫燕清退避三舍。

他下意识地解了开去,让赤兔顺利至此地拥有剩下那截,算是彻底放弃它了。

吕布并没注意到赤兔做了什么好事,一脚踹开了大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熟门熟路地寻到床榻,将燕清放上去后,才回身将门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