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眯眯道:“小事一桩。”

便将那几张注定情意空投的帕子拢入袖中,施施然地去了。

因有燕清亲自坐镇,尽管在学风最为醇厚的许城赶考的学子最多,改卷的进度,却可谓是一日千里。

燕清估摸着,经最初这十来日昏天黑地的忙法,再迟不超过明日,就能将许城的卷子改完,出来初试通过的名单了。接下来就差其他地方将结果整理送来,这则是急不得的。

既然连需要批阅的考卷最多的第一场,都能在时间上显得充裕,那接下来的几场,想必也能顺利进行。

燕清也不多留这些快脱一层皮的改卷官了,又念今日是乞巧,虽都是些大老爷们,也给他们备了份礼,由他们转赠妻女,再加了顿可口精致的宵夜,算是同乐。

倒叫他们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燕清并没留下与他们共饮几杯,而始终惦记着吕布设宴接待刘表的事,趁这会儿还不算晚,整理一番仪容衣着,便潇洒上马,在许褚所领亲随的护卫下,径直往那宅邸去了。

月色醉人,燕清却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都顾着琢磨刘备去了。

无论是刘表还是刘备,都是实打实的汉室宗亲,在如今过得甚不如意,自忖孤立无援的刘协心里,就是上好的臂助。

尤其刘备身为中山靖王之后,是孝景皇帝的玄孙,虽远了一些,真追溯起来,在血脉上还是当得起刘协一句叔叔的。

最重要的,还是刘协目前处处受独掌大权的吕布制擎,身为堂堂天子,却有名无实,根本无人可用。只要他想改变现状,在有限的、能在吕布眼皮底下合理地接见外臣的机会里,乍来个看着气貌不凡的英雄人物,自是不肯放过,要大力拉拢。

这不,在燕清将刘表将要来许朝贡的奏章上呈后,一向在吕布所求之事上拖拖拉拉,就为膈应他的刘协无比痛快,同意等刘表一到,就在次日设朝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