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的目光愈发冰冷,心忖这人果然不听话,之前见他咳嗽,就让他别喝。结果郭嘉以为他当真脱不得身不会到来,就趁机喝个不停。

燕清慢条斯理地坐下,就感觉距他不过一臂之遥的吕布整个人都愉悦轻快了起来,眼睛也若有若无地频频往他这扫,忍不住嘴角一翘,一边端起酒盏掩饰,一边压低声音道:“主公何故雀跃,如同稚童?”

吕布小晃了一晃,笑哼道:“重光惦记着布,百般忙碌后,仍不辞辛劳而来,岂能不乐?”

燕清微微一哂,忍不住逗他一下:“原来如此。清险些以为,主公是有猛虎之躯,却有乞巧之心呢。”

吕布的脸皮却是颇厚,被他这么一嘲,也能迅速反应过来,狡猾道:“布愿习得奇淫技巧,以悦重光,简作乞巧,倒也无错。”

燕清万万没想到会听得这一通歪理,既气又乐,险些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须臾才绷住了表情的变化,心平气和地解释道:“那是奇技淫巧,也绝不做此释义。”

吕布大大咧咧地一笑,却毫无纠正之意:“虽不中亦差不远。”

燕清莞尔。

如此模样,落入悄悄打量他的荆州来使眼中,真真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暗自赞叹不已。

却绝无可能猜到,他轻启薄唇,说的是一句再粗鄙不过的:“放屁。”